第232章 一物降一物
作者:月安在
胤祚倒很是放松,这步骤他熟的很,伯彦讷谟祜这小子还是没经验。
“过来点嘛,掉下去了!”
胤祚拍拍身边,那两人中间的可以跑火车的间隙,嗯,别紧张啊。
伯彦讷谟祜不好意思的应了声,挪了挪屁股,又扭了扭腰,最后才把上半身搬过去。
“王爷……”
“叫魂呢,扭捏什么?我都不扭扭捏捏的,咋,以前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?和我这个亲王同寝,你别扭个什么劲。”
胤祚说的毫不客气,轻轻踹了伯彦讷谟祜一脚。
这一脚,反而让伯彦讷谟祜自在了些许。
“哎呦,爷,轻点轻点,这一脚,我差点没咕噜到地上。”
伯彦讷谟祜抓紧时间往床榻里面蠕动,终于整个身子都躺实了。
胤祚躺成大字摊成一张饼,“有话快说,唉,撑的我哟。”
晚上的烤鹿肉吃多了就油,一油吧,就想吃点解腻的,解完腻就又想吃烤肉,如此循环往复,简直就是永动机。
胤祚吃了个肚儿圆,别说,伯彦讷谟祜烤肉是有一套。
伯彦讷谟祜将被子一蒙,嗡声嗡气的,“王爷,鄂勒斋图倔驴脾气一上来,真是不好劝。”
蒙着被子,声音也压抑着,闻言,胤祚一个翻身,将他那床被子压在身下,他凑近了伯彦讷谟祜。
“我相信你的本事,区区鄂勒斋图,不在话下。”
伯彦讷谟祜叫苦不迭,“殿下,殿下,俗话说,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,这鄂勒斋图,实在是奈何不得啊。”
胤祚挂着坏笑盯着他,“是吗?”
“咳!”
伯彦讷谟祜立刻换了个说法,“那可不……”
他肯定得斩钉截铁,接着不字拉长的要拖上天,俏皮的接上后半句,“但是为了不辜负王爷的嘱托,小的是使尽浑身解数,是绑也要把那小子绑来。”
“软的不行,来硬的呗。”
伯彦讷谟祜眉毛一挑,也带上个心照不宣的笑容。
嘿嘿!
微垂着半张脸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两只眼睛朝下不知看着什么,眼角却早飞到天上了,两颗虎牙露出一个小尖,坏笑不止。
邪恶的微笑,胤祚腹诽。
伯彦讷谟祜啊,鄂勒斋图有你这个好兄弟,真是不亏。
“那就绑也要把他绑过来,不想见我嘛,能理解。”
胤祚往床上一趴,脑袋歪着,“要是别人遇上这事,怕是恨不得立刻跑到我这来,求玛法告玛嬷的想让我帮忙了。”
胤祚得出一个结论,“鄂勒斋图,实诚人啊,等他……”摸摸下巴,胤祚打了个哈欠,“等他来了,可得好好瞧瞧咱们这个与俗人不同的宝贝,万里挑一,难得难得。”
宝贝凤凰蛋,千年难遇呀!
胤祚摸了摸后脑勺,这次的事儿,福兮祸兮,也是让他成长了,人生嘛,总不可能一帆风顺。
鄂勒斋图,胤祚是很看好他的,毫无疑问的,他在同龄人里是佼佼者,除了性子太直了些,有些理想主义的天真。
不过嘛,胤祚表示肯定,他也是理想主义嘛,大哥别说二哥。
谁说理想主义不好的?还是要有点的嘞。
胤祚拍了下伯彦讷谟祜,和他细细说了自己的打算,伯彦讷谟祜也收起了原先的嬉皮笑脸,严阵以待。
“这法子……能行吗?”
“爵位大事,牵扯甚广。”
伯彦讷谟祜有些犹豫,胤祚却笑着摇摇头,“过犹不及,有些东西,不是现在的咱们可以插手的,况且,爵位啊,复杂是复杂,但归根结底就是汗阿玛。”
胤祚盘膝而坐,“他们部落的事,我打听过了,不算难办,鄂勒斋图那以后过的怎么样,可不看他阿布。”
胤祚向上一指,几乎就是明示了。伯彦讷谟祜沉默片刻,重重点头。
“蒙古部落多,王公贵族更是多,繁衍这么多代,子孙遍地,恩赫阿木古朗汗能记住的,更是寥寥无几。”
伯彦讷谟祜表示支持胤祚的想法,胤祚看他那郑重的样子,噗嗤一笑。
“好了好了,到那时候,你也跟着一起在汗阿玛面前露露脸,咱们多刷刷履历嘛。到时候好想办法让你封爵,也能多来几个理由,面上过得去。”
胤祚早想好了办法怎么风光一把,跟着他混的两个也不能落下,怎么也要有个彩头。
伯彦讷谟祜感动极了,胤祚赶紧抬手示意他打住。
“不用说那些虚言了,到时候好好配合就好。”
等鄂勒斋图涨红着一张脸,被伯彦讷谟祜押着走到小树林时,他还压着声音嚷嚷着,“放开我,放开我,我不去,要去你自己去,等小爷东山再起,方有颜面再见王爷,我不是那……”
“那什么?”
胤祚悄无声息的钻出来,好奇的问。
“啊!”
鄂勒斋图发出了短促的惊叫,就好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,嗓子猛的一痛。
他吓得往后仰去,幸亏有伯彦讷谟祜压着他的那只手,否则,这倒霉孩子摔个屁股墩都是轻的,万一一个不小心,后脑勺着地,小命都没了。
等胤祚凑到鄂勒斋图面前,两人距离近极了,大眼瞪小眼,鄂勒斋图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,再也不叫一声。
慢慢的,慢慢的,鄂勒斋图缩着脑袋,试图向后退,被胤祚一把拽住。
“哟,往哪儿逃呢?”
鄂勒斋图声音细若蚊呐,“不……”
“什么?”
胤祚掏掏耳朵。
“没……”
鄂勒斋图瘪着嘴,垂着眼,脚有些焦急的跺着地。
“啥?”
胤祚伸出一只手将耳朵拽起来,又比了个四处听的手势,“没听到。”
“我……奴才……”
鄂勒斋图眼里慢慢蕴起雾气,不知该说什么。
胤祚给了他一拳,“怎么,当年和我比嗓门的勇气呢,这可不是你的风格。”
鄂勒斋图不知怎的,明明这句话也不是什么安慰,也没什么特别,可瞬间,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。
豆大的泪珠止也止不住,串联成珠,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涌出,鄂勒斋图用手背狠狠地抹着眼睛,却怎么都擦不完。